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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黑暗之刃

第六章 黑暗之刃

“应该是这里了啊!”到了天色全黑,雪伊莉雅才找到并确定了最后和芙洛拉分手的地方,但是那里却已经找不到芙洛拉和莫里安的身影。

“是不是他们也去找你了?”阿尔布莱特说。

“嗯……但是却并没有找到芙洛拉留下的标记,不知道她往哪里去了,如果她也在找我的话,应该会留下我能找到的标记的。”

阿尔布莱特点点头思索道:“芙洛拉是个细心的人,她明知道你可能也在找她,绝对不该是忘了。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来不及留下记号;要不就是,他们不想让你知道去向……”

“……”

“只不过,我倒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一起行动?”阿尔布莱特奇怪地说,他想起之前在魔法水晶里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应该就是那个之前打伤了米德利安的人。

“他们不一定在一起,之前只是制住了莫里安,打伤了他的夫人,之后芙洛拉就去找药,我就等在这里,在之后的我就不知道了。”

“……会不会是和你一样被关起来了呢?”

“哎呀,是呢,我怎么没想到,既然我能那样突然消失,为什么他们不能!那……”雪伊莉雅说着转头看向阿尔布莱特,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像之前救自己一样,他应该也有办法的。

“我来试试吧!”阿尔布莱特明白她的意思,伸手取出赫尔巴德之刃,想着斩开到芙洛拉的距离,一挥而下。

但是刀过之处,只是划过虚空,却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发生。

“这是怎么回事?”阿尔布莱特有些奇怪,明明之前他也是这样做的,为什么现在却没有用了?忽然一阵虚空感涌上身体,恍然有要摔倒的感觉,心中不由得一惊——果然自己体力还是虚耗太过吗?

正想到这里,忽然手中一凉,原本握在雪伊莉雅手中的圣石,现在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再抬头,正对上了雪伊莉雅柔和的笑脸。

“这个,果然还是应该给你用的!”

威廉向着邪气消失的方向追了一阵,却仍没看见什么,正在怀疑是不是方向差错,停下脚步仔细查看方向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树林掩映之处隐隐像是有人的样子。他压低脚步走过去,穿过树林,眼前竟然一片宽阔,有一人正蹲在空地上,他面前躺着一个人。

威廉小心走进他们,蹲着的人察觉到了他,转过头来。威廉认出他是这次五贤者候选人之一——艾斯王子的搭档海特,而躺在地上的人正是艾斯王子!

“威廉王子!”海特看到威廉走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是你——艾斯王子怎么了?”威廉一边说着一边朝他们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刚才我们好像触动了这里的陷阱,虽然最终出来了,但是王子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刚刚施了治愈术。”海特看着一点点走近的威廉说。

听他这么说,威廉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他低下头,想检查一下艾斯王子的伤势。正看的时候,忽然背后一股凌厉才杀气,他反射性地抱起地上的艾斯王子避到了一旁,但仍是稍微慢了点,左手臂上传来一声脆响,骨头已断。威廉顾不得手臂上的痛楚,立即一扭头,却看到海特正面带杀气举着手杖。

“你!为什么……”

“真不愧是威廉王子,我十分力量的一击竟然被你躲开了。”说话间,海特的周身开始散发出之前威廉感觉到的邪气,眼睛可以看见的黑气缠绕在他周围。

“竟然是你!”

“我倒是很奇怪,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坏了我的好事——明明这个空间的结界已经被我封闭了。”

“你不是海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要和地上那个人作伴去了!”说完,他周身的黑气化出两只蛟龙奔向威廉。

威廉早有准备,发动刚刚完成咏唱的魔法,顿时寒气凌厉喷出,两条蛟龙的头立即变成了冰雕,随即冰冻沿着黑蛟龙的周身蔓延开,一直到龙尾才止。被冻结的黑蛟龙停留在半空中片刻,化为齑粉纷纷而落。看到蛟龙粉碎,威廉也没有松懈,他知道下一击很快就到了。果然,黑气再次凝结出蛟龙攻击过来,威廉用魔法和剑术抵御和躲闪着黑气的进攻。由于左臂受伤,还要保护着没有意识的埃斯,且黑气变化无常,攻击又异常凶狠,所以很快威廉便落了下风。

几个回合之后威廉为保护埃斯躲闪不及,以剑接住黑气的攻击。但是由于单手力量不足,威廉的身体被打飞,口吐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之后重重落在地上。威廉努力站起,心中暗叫不好,虽然现在的伤还不致命,但是却大大阻碍了他的行动,且又远离了埃斯的身边,下一击,恐怕他们之中就有一人要丧命了。

“威廉!”

就在威廉焦急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人喊他,于是忙超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就在他一愣的功夫,黑气已经再度袭来,但是却未能攻到眼前,而是生生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墙壁上,在威廉的眼前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如火的红衣长发被刚才攻击产生的气流吹动翻飞起舞。

“芙洛拉!”威廉惊喜地说,“你果然来了——怎么没见雪莉!”

“……我和她,失散了……”芙洛拉沉声说,正不知道该如何向威廉解释的时候,忽然地面微颤,平地上升起一座宽阔的石台,石台停稳后,又从石台上升起一座更小些的石台,就这样连升起五层石台后,在最高的一层石台上又生出了一根石头的手杖。

手杖的头部是两头彼此缠绕的龙的形状,龙口向斜下方张开着,龙口张开方向的交点处有一颗玲珑的八面体的石头,石头并没有同手杖的任何部分相连,竟然是悬浮在中间的。

“这是……”

“这就是你要找的石中手杖!”海特停止了黑气的进攻,笑着对芙洛拉说,“来,把它拔起来吧,这样你就可以成为五贤者了。”

“……”芙洛拉和威廉都一脸疑问地看着突然反常的海特。

怎么想他也没有帮着他们的道理,他不可能会给她拔出石中手杖的机会,那么他现在这么做明显就是陷阱。明知如此,但是那是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芙洛拉谨慎地沉声说,“你以为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做吗?”

“没有啊,我没有让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啊——但是你们有其他的选择吗?”海特冷笑了一声说,“你们两个伤的伤弱的弱,以现在的状态,我随时可以要了你们的命。现在去拔出手杖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拔的话——刚才一定有其他人感受到了我发出的气息,过一会儿等其他的候选人来了,你们就再无用处,必死无疑。”

“果然,你的目的是石中手杖!”芙洛拉恨恨地说,“明知这样怎么可能还会去帮你**?

“你不是不想给我帮忙,而是自己根本没有信心吧——你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拔出神圣的石中手杖。”

“……你不用这样激我,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芙洛拉停顿了一下,冷声说。

“你明知道我并没有在激你,因为我根本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

“那么你现在有了!”正在芙洛拉紧握手杖无言以对的时候,一直没有插话的威廉忽然开了口。

随即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发出凝固了一般的寒气,下一瞬,寒气猛地向海特收拢。没有反应的时间,没有躲避的余地,下一瞬间,海特已经被收缩的冷气变成了一尊冰冻的雕像。

“……”这时反应过来的芙洛拉惊讶地闭不上口——是威廉发动了高阶的冰魔法。

在赛纳特族的魔法里,一至三段咏唱的魔法为低阶魔法,四至六段咏唱的魔法是中阶魔法,七至九段咏唱的魔法为高阶魔法,十段及其以上为超高阶魔法,其中十三段咏唱的魔法更是拥有毁城灭池般摧枯拉朽的威力,当今世上,能够使用那个魔法的只有一人——就是拥有“冰雪女王”称号的凯撒维纳女王。

刚才威廉发动的正是八段的冰魔法,然而获得如此力量所付出的代价是威廉几乎耗尽了剩余的全部力量。

“威廉,你怎样了!”芙洛拉扶住大口喘气的威廉急切地问。

“我没事,趁现在,快去治疗埃斯!”威廉一边喘气一边说,芙洛拉点点头,小心地放开威廉,来到埃斯的身边,并且检查了他的伤势,然后迅速为他施了相应的治愈术。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虽然我给他施了治愈术,但是他现在还是危险。”

“……芙洛拉,你去拔下手杖吧!”

“诶?”芙洛拉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除此之外我们没有离开的办法,要拔出手杖只有趁着他被限制住行动的现在……”

“刚才的魔法只是限制住了他的行动吗?”芙洛拉不可思议地说,那应该是足以冻上江河的威力才对。

“很遗憾,是这样的。”

“那么干脆就趁现在……”芙洛拉说着高举起了手杖。

“住手吧。”威廉说,“连八段魔法都不能杀死他,现在的你,就算是竭尽全力也不能伤到他,说不定反而会还破坏我的魔法——况且,你,根本就没有杀人的觉悟吧。”

“……”

“那么我们剩下的选择只有一个了——去拔下手杖吧!”

“……”芙洛拉暗暗咬了咬牙,握紧手掌,感觉着指甲带来的刺痛,一点点朝云台上走去。在威廉的注视下,缓缓伸手握住了手杖。

——但是,手杖牢牢地固定在石中,别说**了,甚至没有一点晃动的样子,像是和下面的石台本就是一体似的。

“!”

威廉的眼中露出惊讶,随即注意到芙洛拉的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握紧的手杖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芙洛拉……”

“不,没什么,我早就知道的……”芙洛拉惨然一笑说,“只是这下我们没办法离开了。”

“……不,其实……”

“啊,果然是这样啊,亏我还对你抱有一点希望。”

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威廉正要说出的话,这个声音也正是从冰里传出来的。

“!”芙洛拉和威廉同时大惊,同时转头看向被威廉冰封的那个地方,同时进入了战备状态。

“不过,不愧是威廉王子,竟然能够使出这样强力的魔法,让我一时无法动弹。”冰冷的声音带着嘲讽地笑着称赞说。但是他的称赞却并没有舒缓气氛,反而让两人更加戒备了起来。

就在这时,冻住海特的冰块发出碎裂的声音,而这声音听在芙洛拉的威廉的耳朵里,就如同心脏冻结并发出的破裂的声音。

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终于发出粉碎的一声,包围了海特的坚冰如断了线的珠帘,散落一地。

“那么,很遗憾,你们的时间就到此为止了。”破出坚冰的海特一脸轻松地笑着说,悠闲地伸出一只手,汹涌的黑气便从他的周身奔涌而出。

芙洛拉聚集着全身剩余的所有力量,威廉也开始了他全力的咏唱,两人都准备好以自己最后的力量对抗这次攻击,但是这次之后该怎么办,谁都没想过,也没有时间想。因为如果连这一击都无法防御的话,就没有之后了。而海特似乎也决定用这一击分出胜负,黑气的涌出如波涛一般。

紧张的气氛就像弓弦一样渐渐被拉紧,箭在蓄力最满的时刻爆发了出来。

就在箭发出的一刻,威廉就明白了,他们会输!果然,黑气瞬间填满了空间,遮住了视线。

看着开始退去的黑气,海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邪恶微笑,接下来只要等着其他的候选人到来就行了。

终于黑气退尽,但海特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因为在那里,芙洛拉和威廉都还好好地呆着。不仅是他,连侥幸生存下来的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分明两人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真是的,都说了让你先恢复了力量再说的。”在芙洛拉他们背后的树林里,那个声音传了过来。

“!莫里安!”声音发出口,连芙洛拉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当然是我,不然你还以为会是谁——这就是所谓的石中手杖吧。”莫里安看着插在石台中的手杖说,“怎么,你还没有拔下手杖吗,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拔出它的能力——不管怎样,现在它是我的了。”

莫里安说着,不看其他人一眼,直接走上了云台。

“等一下!”就在莫里安要握住手杖的前一刻,芙洛拉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喊道,“等一下,莫里安,不能拔下那个手杖!”

“什么?”

“不可以拔出手杖——至少现在不可以,那是那个人的陷阱!”

“哦?难道这个手杖是假的吗?”莫里安停下动作,转头看向芙洛拉说。

“不,那倒不是,只是……”因为她也不知道海特到底有什么企图,所以一时无法向莫里安说明。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迟疑的。”莫里安说着,再次向手杖伸出了手。

“慢着,那个……”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到底是为什么站在这里的?”莫里安叹了口气说,“既然来到这里,那么理所当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拔出石中手杖,不管发生什么!”

“!”

莫里安说完没等芙洛拉再出声,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了手杖。刚才被芙洛拉抓住也没什么反应的手杖,现在才被莫里安握在手里,却从他的手掌和手杖交握处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接着光芒开始向手杖两端延展,整根手杖就像从中间开始蜕皮了一样,随着光芒划过,显示出了另一种姿态。

石制的手杖变化成了纯金的颜色,顶端的盘绕的两头龙是圣洁的白玉色,如建成五贤者塔的希洛矿石一般,而悬浮着的珠子则全身流淌着五彩的光芒,如梦如幻。

赫特的一边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芙洛拉和威廉同时一惊,难道他……

在众人各样的目光中,莫里安握着发光的手杖向上用力。

环绕在金色手杖上的光芒渐渐退去,但是手杖的底部却并没有离开云台,还是如同生长在上面一半,没动分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的脑中都划过这句话。

芙洛拉虽然满眼都是吃惊的神色,但是看到手杖原地未动,分明心中有些莫名的释然。另一边的海特脸上没有了一点笑意,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倒是莫里安,看到手杖未动,只是稍稍挑了挑眉头,便毫无留恋地松开了手。

“看来我也没有被选中。”他平淡地说,只像是在陈述着现在的天气,边说着边朝云台下面走去。

“等一下!”忽然海特厉声喊道,“你真的无法拔出手杖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莫里安嗤笑一声,说,“话说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艾斯王子的狗,竟然敢向我质疑——不,现在的你已经连狗都算不上,不过是一堆肮脏的垃圾。”

说完他看都不看海特一眼,径直走下云台。在他的脚离开云台的那一刻,金色的手杖突然褪色,仍旧是之前石头的样子。

海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眼中几乎喷出的火光,和周身奔涌翻腾的黑气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愤怒。芙洛拉和威廉不由得绷紧了身体,莫里安仍然像是没注意到一样,悠闲地走着。

如果他们没有受伤,以原本的实力来讲,应该是威廉最强,再加上芙洛拉和莫里安的助攻,做得好的话应该是可以打败海特的,但是因为大家都不同程度受伤的原因,所以现在他们是极度危机。

就在威廉等人已经几乎已经认定要遇险的时候,在众人的面前,空间裂开了一道大缝,透出黑色的世界,从那里走出了两个人,正是阿尔布莱特和雪伊莉雅!

“芙洛拉,威廉!”首先发出声音的雪伊莉雅。

“雪伊莉雅!”

“雪莉!”

芙洛拉和威廉两个人也同时喊了出来,半是高兴,半是担忧。

“看来该来的人都来齐了。”海特冷冷地说。

阿尔布莱特才一到此就觉出这里得不对。刚刚他们所在的地方分明是黑夜,但是劈开空间,露出的却是白天的景象。而且一踏足这边,更是感到邪气扑面而来,正是之前他同雪伊莉雅感到的气息,且更加强烈,并且发现这气息正是从身后的人身上传来。那个人应该就是施法封住试炼空间结界的人,之后听到他这么说便疑惑起来,因为这个空间里应该有十人,而这里现在只有7人,他应该已经掌握了整个空间的动态,那么为什么他要说“人都来齐了”呢?听说莫里安夫人已经身受重伤,甚至生死未卜,难道其他两人也……

“雪伊莉雅,小心你身后的人。”见到雪伊莉雅两人初来乍到,又知道她临敌经验甚少,唯恐她一时大意疏忽受到伤害,于是连忙出口提醒。

其实不需要她提醒,雪伊莉雅早已注意到身后的异常,强烈的邪气让她的心头都不由得颤动,于是她马上知道,身后的这个人很危险!听到芙洛拉出言提醒,于是向她微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莫里安公爵,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去拔下手杖,我放你离开,否则……”海特冰冷的目光划过众人,“你们这些人都要死——包括你藏在结界里的那位夫人!”

莫里安听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冷笑了一声说:“垃圾就是垃圾,竟然连耳朵都没有吗,倒胆敢来威胁起我了!”

“哦?是这样啊,那么,就请你们,全部去死吧!”海特冷声说着,奔涌的黑气迅速向众人扑过去。

现在的攻击,就算莫里安和芙洛拉联合起来也无法防御,而且雪伊莉雅等人也没有时间咏唱,这样的话——难道真的会全灭!

但是黑气却突然全部撤了回去,防御住了凌空的一剑。

“!”

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反转,芙洛拉的和莫里安的手杖都举在半空,威廉也握紧了手中的剑。他们惊讶的眼睛望着场中引起异变的人——手握神剑的雪伊莉雅,和握着雪伊莉雅双手的阿尔布莱特。

因为雪伊莉雅的剑术不足以逼退海特,而阿尔布拉特不能完全发挥神剑阿斯特利斯的力量,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组合——向海特发出让他无法躲避的攻击,逼迫他不得不回防——从海特使用黑气攻击还是,这是第一次防御!但是还不够,这种程度的攻击还不能打败他!

“拜托了,各位,请帮我争取一段时间!”雪伊莉雅说着把神剑交到阿尔布莱特手中,然后退后几步,取下颈上的圣石握在掌心。

看到雪伊莉雅举动,大家都明白了她想要做的事情,于是都严肃地点了一下头。刚才威廉的八段魔法最终未能打败海特,甚至未能伤到他多少,所以这次雪伊莉雅要以她的全力加上圣石的力量发动她所能发动的最高段魔法——十段超高阶风魔法。

海特也知道雪伊莉雅的意图,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挡下,所以在雪伊莉雅退后的同时,便向她发动了猛攻,但是却被阿尔布莱特等人拼命阻挡。之后雪伊莉雅便一心咏唱别无他顾,即使有黑气攻到眼前也由其他人为她挡去,如果来不及,便任由攻击划破她的身体,竟是不做任何抵挡,也不分心半点,只是不断咏唱。不多时雪伊莉雅已是遍体鳞伤,好在并没有致命的伤,但是雪发素衣上,遍染鲜红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眼看时间点点过去,海特的攻击愈来愈凌厉,不过超高阶魔法咏唱时间很长,所以仍未发动,但是威廉他们却已经呈现出不支的景象。只有阿尔布莱特凭借阿斯特利斯神剑之利苦苦支撑,为雪伊莉雅挡开不少致命的攻击,但她身上的伤口仍是越来越多。忽然众人一个救护不及,黑气穿透雪伊莉雅的腿部,她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众人心中顿时一凉,担心雪伊莉雅的咏唱就此终止,那大家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但离得近的阿尔布莱特见到倒在地上的雪伊莉雅嘴唇微动,周围的元素有条不紊地流动,便知道她并未停止咏唱,心中一松,趁机向海特攻出一剑。见到他的行动,众人也都知道了情况,于是又战在一起。虽然这一次阿尔布莱特抢占了先机,但是因为众人精力已经见底,还是很快出于下风,最后为保雪伊莉雅,只能用身体帮她挡住攻击。不多时,众人已经是遍体鳞伤,尤其是威廉,几乎只凭一口气在支撑,而雪伊莉雅就像对外事完全不知一样,只是默默完成她的咏唱。

终于,连阿尔布莱特也无法支持,而威廉和芙洛拉也已经先后失去了意识。阿尔布莱特心中一凉,暗想,她恐怕是赶不上了,眼看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要化为乌有,如果是这样,那现在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只有……

正当阿尔布莱特以身挡在雪伊莉雅面前,想帮她挡开之后的攻击的时候,忽然看到雪伊莉雅猛然睁开双眼,劲风四起,天色忽变。巨大的暴风破云而降,吹散了凌厉的黑气,卷向海特。

被强大的暴风气息所震,芙洛拉勉强醒来,微微睁开眼睛,模糊看到眼前的情景,嘴角微翘,心中感叹,这就是高阶魔法和超高阶魔法的区别啊!她一放心,不由得想笑,但是声音还未出口,一口鲜血却从嘴角流出,芙洛拉这才想到自己的处境——现在自己和大家能否活命,都要看眼前这阵暴风了。

不止是她,阿尔布莱特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手握圣石竭力施法的雪伊莉雅,心中也是一舒,虽然不知成败如何,但是一切都在此一举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在谷底面对狼怪时,挺剑而立时的雪伊莉雅。

为什么,好像每次危急关头,依靠的,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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